冤气

【仙流】Code13

（悄咪咪改了前文的许多人名应该不会被发现叭果然还是很想用到仙流粉头田冈大爷）

“岛谷先生应该看得出来流川枫和人类运动员差异不大，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表面看起来他会体力不支，身体素质也并不超常。但是没有书面证明的情况下我只能这样保证比赛的公正。况且我其实非常好奇那个队长接下来会怎么组织比赛，高头教练应该也同样期待吧。”

“没错，如果仙道在接下来表现依然优秀，我们海南一定要争取他。”高头展开手中的折扇，向仙道投去探寻的目光。优秀的人才储备是海南稳坐县第一王座的法宝，高头向来重视国中的大型赛事，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挖掘人才的机会。

而仙道立刻就让流川明白什么叫替他赢下比赛。替补的二年级队员丸山身高和经验都跟流川相差不少，从未打过前锋的位置，流川只是疑惑了片刻，恍然大悟仙道是代替他作为小前锋上场。

“丸山，不用紧张。”仙道拍了拍丸山的后背，“像平时一样，尽量传球给我。”

“是，队长！”

失去了田中的桐阳就失去了组织球队的核心，但其余的球员认为习惯了运筹帷幄给流川创造得分机会的仙道即使作为前锋也不过一锅煮不沸的温吞水，只要围困住仙道就还有翻盘的机会，于是球风逐渐变得凶悍，防守仙道的动作丝毫不加收敛。

“尽管来吧。”仙道在身体后侧有节奏地运球，往日温和的眼睛里满满的挑衅。

流川在替补席冷静地观察，仙道一改往日游刃有余甚至有些散漫的样子，过人敏捷出手迅速，洒脱的球风里多了一些凛冽。球队的日常训练自己是常常和仙道对位的，但他是头一次在正式比赛上见到仙道担任小前锋。球队对抗训练中不少和仙道交手，但赛场上流川都沉浸于两人间配合的默契和进攻得分的酣畅，而现在的仙道较之平日更多一分恣意，像深不见底的海洋终于翻起了波涛。

“果然令人惊喜。”岛谷微微坐直了身子，“我原本只期望他在王牌退场且板凳深度不足的情况下能够充分调动剩余的战力。”

“他选择自己得分，因为他自己就是绝对的王牌。”高头已经开始预想今后如何安排仙道的位置，“我们海南已经逐渐成长起了一批队员，其中有一名相当出色的后卫，我想仙道会很适合打配合。”

“他和流川枫之间已经培养出难得的默契，高头教练想让他改打小前锋？”

“他果断却不鲁莽，又有同龄人难得的团队意识，海南是全县最强的队伍，他配得上。”

“那就祝您得偿所愿了。”

岛谷重新将注意力转向球场，仙道刚刚强行突破至篮下投入一球，抬起手朝流川所在的方向握拳致意。那个看起来脾气非常差劲的机器人有些别扭地咬着嘴唇，幅度很小地挥挥手，仙道挺满意这个有点敷衍的回应，笑了笑用手指比划了一个v。

分差在持续拉大，桐阳球员的动作越来越迟缓，而仙道的体力好像永远不会枯竭。场外稻垣已经坐不住了，原以为逼迫流川下场可以为桐阳争取多一些胜利的可能，却不想仙道竟能像换了一个人般代替流川成为得分尖刀。

观众席呼喊仙道名字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士气低落的桐阳已经战意全无，接下来的几分钟仙道刻意模仿流川的得意技，迅速将分差扩大至二十分以上。

仙道果然是整个球队的灵魂，纵然和他搭档拥有非常的默契，但此刻流川心里燃起的火焰却迟迟难以熄灭——他突然理解了田中对仙道的执念，如果对手足够强大，他也会想和对手互相成就，然后，打败他。今天的仙道比往日更耀眼，自己突然很想在球场上，站在他的对面。

终场哨声吹响，县大赛的决赛第一次出现这样大的分差，躲开了队友热情的拥簇，仙道立刻从场上跑过来抱住流川。

“流川，我们赢了。”仙道紧紧箍着流川，脑袋埋在他肩膀。

“你一直很棒。”白痴，干嘛抱这么紧。流川稍微将仙道推开些，递过干毛巾：“你是队长，准备带队领奖了。”

“是！”仙道恶劣地将额头的汗水又在流川肩头蹭了蹭才接过毛巾。这一场比赛他打得相当痛快，倒不是作为小前锋上场的新鲜感，而是想到自己没有让流川在最后一场比赛留下遗憾就感到开心。

颁奖典礼后，许多球队都在为三年级前辈在国中的最后一次比赛合影留念，仙道和流川作为队长和王牌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从队友到啦啦队都争相要和他们合照。仙道一边勾着流川的脖子一边答应着晚饭时间在外聚餐的邀约，流川即使不喜欢人多和吵闹，此刻也被周遭的气氛感染，抿起的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仙道学长，有人找。”一个一年级的替补喊着仙道，指了指场边裁判席，神色充满羡慕又隐含着保留惊喜的神秘。

“就来。”仙道看到那边是县里几支高中球队的教练和队长，跟流川嘱咐一声“等我”立刻小跑过去。

“您好。”仙道敛了敛笑容，冲着叫自己过来的教练微微鞠个躬。

“仙道同学你好，我是海南附中篮球队的教练高头力。从半决赛我就留意到你的表现很出色，海南的提前招生就快要开始了，你是否有兴趣试试？我们篮球队可以特招给予一定的帮助。”高头并不想过分放低姿态，在招生方面他一向势在必得，海南的球员都是精挑细选的，仙道不会不知道，他曾经的几位球技过人的前辈就已经通过篮球队特招升学进入海南附中。

“感谢您的欣赏，我会珍惜这次机会。”仙道回头望了望被啦啦队缠住的流川，“您在我们球队，如果还有欣赏的其他球员，我也可以去帮您转达。”

“哈哈，你是说你的机器人流川枫？”高头合起了纸扇，“按照规定，他可以和你一同升学，但球队可能不太会考虑他。”

“为什么？您看到的，流川很优秀。”

“他的表现的确亮眼，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足够说明问题。”

“我会尽快为流川出具相关证明，他很喜欢打球，他也能够成为优秀的篮球手。”仙道皱着眉，流川的确可以跟着他升学，但如果同在一所学校，却只有自己可以进入篮球部打球，不说流川，自己也接受不了。

“海南是最优秀的球队，不允许任何失败的可能。如果因为流川枫而使海南的成绩遭到观众质疑，作为教练，我是不能容许的。”

看高头没有丝毫妥协的余地，仙道也不再争取：“我不能和流川分开。不过还是非常感谢您的赏识。”

“好吧，但如果你想改变主意，可以联络我，如果你想成为最优秀的球员，就应该来最好的球队。”高头递过自己的号码，“县里最优秀的球员几乎都在海南，你一旦放弃这次机会，他们将来都将是你的对手。希望你重视我的建议。”

“我会的，谢谢您。”仙道心里想着这个号码留不留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来收在口袋里，冲高头行过礼转身去找流川。

“喂，小子，等一等。”仙道被扯住了胳膊，有些不悦地转头，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大爷。

“您好？”

“我是陵南教练田冈茂一，你没答应高头吧？这个老头子每年都仗着队伍成绩好和我争人，我又争不过……”

“是的，他拒绝让我的机器人加入篮球队。”仙道从田冈手里抽出胳膊，略不自在地挠了挠头。

“拒绝？流川枫就算不能出场比赛也可以在球队参加训练的嘛。要不要来陵南？带着你的机器人一起？”

和高头的态度对比起来田冈的态度有些过分热情，仙道有些愣神，田冈以为他在犹豫立刻解释：“我们球队虽然不像海南蝉联冠军，但也是能打进四强的队伍，我们球队有一个身高超过两米的中锋，如果你能和流川枫入队继续打配合，说不定我们明年就能打入全国赛。”我晚年也能迎来事业第二春。

“真的？”

“我是陵南的教练，还能骗你？如果流川能打比赛最好，如果县里不允许也可以留在篮球队，这总可以了吧？”

“好，我会尽快准备招生需要的资料。”

田冈没想到仙道答应得这么干脆，立刻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塞进仙道手里，又怕他反悔，匆忙嘱咐了随时联系他就赶紧走了。

“队长，刚刚是海南的人在邀请你！”球队里的球员已经远远围观了许久，田冈一走立刻过来团团围住仙道。

“那可是县第一的强队！队长你一定答应了吧！”

“其实……”

“流川会和你一起去吧，明年高中县大赛我们去给你们加油！”

仙道一边给七嘴八舌的队友解释一边寻找刚刚就一直没看到的流川，越过簇拥的人群他看见流川站在不远处，握着拳望着这边，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视线交汇的片刻流川立刻别过头转身捡起地上的篮球坐在长凳上收拾东西。

周遭都是艳羡的欢呼，但和流川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仙道突然从流川低着头的侧脸看到了孤独。